冰糖tang

冰帝笔记00——序

【十五年前·因德】

“你是谁?怎么会跑到极北之地来?”

怎么会来这里呢……

艾欧斯不知道,仿佛有种灵魂深处的召唤,指引着他一步步站在了这里。

他眼前的少年站在冰面上,十五六岁的年纪,正要将自己扶起来。

胳膊上的力道不轻不重,温柔而有力。


“有人和你一起吗?”

 

少年逆光站着,轮廓清晰,却有些看不清五官,艾欧斯睁大眼睛去瞧他,竟一时忘记了回答。

还不等反应过来,手就被另一人牵住,一股力道将他拉到了一人身后,颀长挺拔的背影将艾欧斯护得严严实实。


“抱歉,给您添麻烦了,我们这就离开。”

 

那少年的身形被挡住,年幼的艾欧斯仰头看了看漆拉,小小的脸上皱起了眉毛。


“我今天才知道……原来只要说一句抱歉,就什么人都可以擅闯因德了呢。”

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子,语调轻快而俏皮,她正抱臂站在那个少年身旁,脸上似笑非笑。

她微扬着头,那份高傲似乎与生俱来,融进了骨血,少女的姿态因久居高位而汪洋自恣。

 

这两个人绝不简单。

 

这是漆拉看到他们的第一反应。


他甚至能确定,一旦交手,自己几乎不可能全身而退。

漆拉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,暗自在手中凝结了一块小小的冰莲花,然后默不作声地把一缕魂力注入其中。


他思考片刻,斟酌着开口:

“这位是亚斯蓝的冰帝陛下,我是水源一度王爵漆拉,此行奉命白银祭司之命,前来接冰帝陛下回宫。”

 

如若冰帝在因德受到任何伤害,都将等同于两个国家的对立。

怎么听,都是满含着警告与威胁。


有千百种说辞,漆拉却选了下下策。

那女孩子显然也是没料到漆拉会摆出这种态度,她讶异了一瞬,上下打量着漆拉,然后眉目间渐渐带上一抹轻蔑。

一个水爵,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言语不敬,居然如此嚣张。

 

西鲁芙眨了下眼,不由得笑了下。

她抬手瞧了瞧自己的指甲,正打算开口说什么,手腕就被身侧的人轻轻按了下去。


少年握住西鲁芙的手腕,恰到好处地抵消了西鲁芙指尖已经聚集起来的气流。


“她可不会因为这个就怕你们。她啊……”

他侧头看向西鲁芙,微不可察地摇了下头,一边示意她不要动手,一边清浅一笑:

“她十二岁那年,就已经是风后了。和你身后的冰帝一样,风后是因德的最高统治者。如果今天你对她有任何的冒犯……”

 

那少年略一停顿,复又看向漆拉:

“也将视为水源,对我们的宣战。”

 

少年语气平静、神色淡然,几个字被他说的稀松平常。

却是让漆拉浑身冰冷。

仿佛置若冰窖。

浓烈的恐惧飞速自心底升起,直至席卷整个脑海。 

 

漆拉僵硬地抿紧唇,他与艾欧斯脚下踩的,怕很可能是——

因德禁地……


他国王爵,擅入风源在前,误闯禁地在后,

随便什么人动手杀了他,整个奥汀,也断无一人敢有异议。

 

艾欧斯抿着唇,向后扯了扯漆拉,似乎要上前一步说什么,却被漆拉先一步牢牢护住。

漆拉握紧棋子警惕地看着他们,脑海里飞速思索着怎样离开。

没等想到办法,就见那个少年似乎轻叹了口气。


“你带冰帝走吧。”


漆拉微微一愣,艾欧斯也是下意识看了过去。

见西鲁芙面色不悦,少年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小臂,后者略一扬眉,颇是无聊地摆摆手:

“好了好了,你们走吧。”

 

直到那两人离开,漆拉才稍稍吐出口气,恍然发现自己牵着艾欧斯的手,已经完全汗湿。

“漆拉。”艾欧斯松开手,回头看着离开的方向:

“风后身边那个人……就是,”


“铂伊司吗?”

 

【十年前·因德】

密集的风刃迅速袭去,四面八方地攻击着一个怀中抱着婴儿的男人——

他甚至没有时间抹掉不断从口中溢出的鲜血,仓惶逃窜,却被漫天的凌厉风刃逼的无路可走。


巨大的阵法泛着莹莹金光,正在空中迅速扩大流转,蛛网捕虫一般,将他整个人困在了中间挣脱不得,而远处的魂力波动正飞快靠近着……

 

却突然,

出乎意料地停下。

 

手腕上多出了一股力道向后扯了铂伊司一把,紧接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风盾挡住了其中一枚风刃,正是即将粉碎掉棋子的那一道。


铂伊司眸中的诧异一闪而过,他看向身边的人,西鲁芙却依旧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。

在这个电光石火的瞬间,阵法中心的那个人,立刻将魂力注入棋子,消失了原地。


那只握在铂伊司腕上的手,依旧没有松开。

 

铂伊司转过身,无言的看着这个毫无预兆出手阻拦自己的人,静静等她的解释。

西鲁芙秋水般的眸子里,带上了不合年纪的深沉:

“铂伊司,零度王爵,在水源是无法发挥作用的,你知道的吧?”


水源对容器的研究远不到零度的地步,祭司根本无法完成寄居的。

把零度王爵留在那儿暂时不成问题,可若留在因德……

情况就大不相同了。

 

见铂伊司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,西鲁芙回过神,瞧着他巧笑倩兮:

“他们万一真的跑出水晶,可就不好办了……今天放走零度王爵,权当试探咯。”

 

因德,明面上政治宗教魂术均以风后为中心,实际上三方错综复杂,这几年,白银祭司更是越来越不满现状。


铂伊司和西鲁芙并肩往回走,她想的什么铂伊司很清楚。

以往西鲁芙与祭司也算井水不犯河水,只是这些日子,祭司千不该万不该,把手伸到了她的绒花宫里。

有了这么一遭,依西鲁芙的性子,她是决不会再放纵祭司的,接下来免不了一番动作……


因德的格局,免不了要变一变了。

“你啊,当心试探过火了。今天的事,还是好好找个说辞吧。”


西鲁芙闻言,歪头含笑逗他:

“一度王爵大人,你不会不站我这边的吧?”


铂伊司不答,脚步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眉眼之间无奈极了。

西鲁芙见他的反应,掩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:

“一次都骗不到你,没劲……说起来,我好想赫赫呀,你赶紧送他过来啊,我不调戏他就是了……”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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